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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躍亭:理想主義者之死

今天看到兩個新聞, 一個是賈躍亭申請辭去樂視網總經理職務,專任董事長一職;另一則新聞是ofo小黃車發佈了一個「X 計畫」, 說要跟中國衛星創業公司九天微星一起合作,

發射民用娛樂衛星。

兩個看似不相關聯的事, 但從媒體到外界大眾給到的回饋, 卻是出奇的一致。 關於賈躍亭讓權, 大多數人都認為樂視危機得到了緩解, 也許在孫宏斌的帶領下, 樂視會穩紮穩打, 再度崛起也未必。 而賈躍亭的樂視大生態夢, 還是拿著PPT去“忽悠”另外的投資人吧。 至於OFO的新聞, 也基本是一面倒, 科技雖美, 但也要先落地, 而非公關泡沫滿天飛。 甚至包括創始人已經對公司失去實際控制, 僅僅淪為公關作秀也又被拿出來翻炒了一遍。

平心而論, 本人對兩家公司和兩位創始人都談不上過多的個人喜好, 特別是賈躍亭, 也一直感覺其作秀成分比較大, 而且做得事未必靠譜。

但是在那些“忽悠”, “燒投資人錢”等言論背後, 卻還是難得的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理想主義者的影子。

樂視從成立之初就備受爭議, 包括賈躍亭的大生態夢, 最初也許還有資本市場的青睞, 但當危機出現, 一切正如多米諾骨牌般倒塌。

沒錯, 也許樂視在融資或發展過程中, 有包裝作秀的成分在, 在整個市場氛圍下, 有無數的誇大成份在。 但這又何嘗不是當時資本市場希望看到的。

而且我相信, 能在這艘巨輪飛速發展過程中, 敢瘋狂的去對賭, 賈躍亭不可能不會看到其中的巨大風險, 但為了做成自己心中的理想, 還是義無反顧。 在可能的成功和傾家蕩產間, 恐怕換一人都未必敢做出這樣的選擇。

而外界的聲音, 似乎除了爭議與資本博弈,

並不會有人為之喝彩, 也沒有人會真的在意這種所謂的理想。 不由想起埃隆馬斯克, 骨子裡兩個人有著某種的相似, 不過馬斯克可能更偏執, 有更多成功與風險防範的基礎, 以及整個環境對他寬容與支持。

張佳瑋老師在知乎上曾經關於“有哪些理想主義者在歷史上有好的結局”做過一篇回復, 以此贈給賈躍亭, 借此希望, 能有個好一點的理想主義者歸宿, 畢竟路途還很久遠, 成敗還猶未可知。

這個問題, 得看你所謂的”下場“是什麼了。

如果是指封妻蔭子、滿門富貴、功成名就、名滿天下, 那恐怕不太多。 而且哪怕成了名的傳奇, 也各有缺憾——在世俗意義上的。

莫内是美術史上承前啟後的大人物, 50歲之前不斷以畫筆做鬥爭, 活了86歲, 臨老時在吉維尼也算史詩級的人物了。 但他自從四十歲後就和印象派諸位兄弟逐漸淡漠, 妻子在和他結婚後九年過世, 他晚年在吉維尼孤單畫畫, 而且眼睛經歷白內障、黃視症和紫視症。 你覺得他算下場好嗎?又比如,

雨果一輩子風雲激蕩。 開浪漫主義一派山河, 中年後又寫出《悲慘世界》、《九三年》這種大史詩著作, 也算長壽, 葬禮時幾乎半個巴黎上街哀悼, 棺木入先賢祠。 但他老來常被流放, 到後期文學聲名還要遭遇挑戰(福樓拜就不喜歡《悲慘世界》)。 你覺得他算下場好嗎?瓦格納一輩子在為自己的歌劇找演出機會, 老來終於找到了, 也成為歐洲之王了。 但結果是譽滿天下、謗滿天下。 半個世界認為他是史上歌劇之王、音樂史上前五的大魔頭, 半個世界指摘他是個虛榮狂、壞蛋、騙子。 這算下場好嗎?

實際上, 所謂”下場“, 是個很他人的詞彙。 他人眼裡看到的境況, 用的是電視劇式的概念:好人得好報, 過好日子;壞人沒好下場, 等等。 但其實下場好壞, 真是各有說法。

以前總結過:蘇軾在黃州窮得要死,自己很得意發明了省錢法,就是把錢都吊在房梁上,讓自己拿起來不方便。最後還是免不了“送別無酒亦無錢,勸爾一杯菩薩泉”。他去海南,米都吃不到,只好想法子幻想房東會給他吃雞。最後被赦免回來了,半路死了。

海明威在巴黎時買不起書,租書;租一房子,洗澡的地方都沒,就桌椅床這些傢俱。吃不起飯,自己跑咖啡館裡喝咖啡,還總結出“我餓了之後看塞尚的畫特別有感覺”。成名後始終因為失眠和戰爭創傷而痛苦,年過六十自殺了。

杜甫苦了一輩子,晚年終於得蒙萊陽縣令飽食牛肉,結果漲死了。

巴爾扎克這輩子的迴圈就是:欠債——跟出版商談合同拿筆錢——喝咖啡,寫——寫完,背信棄義交給另一個出版商——拿錢,買好多俗得要死的玩意裝修,把妹——欠債,迴圈。咖啡喝死的。

本雅明統計說,波德賴爾這一輩子的稿費收入總共是三萬五千法郎。倫勃朗後半輩子賣不出什麼畫,只好無聊畫自己。死後身無遺產。

這些人,按世俗意義來說,都沒有“好下場”。當然他們留下了千秋萬歲名,但身後事畢竟寂寞得很。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蘇軾自己在海南時窮得要死,但樂何如之。他們自己樂意著呢。王陽明曾因為得罪宦官,被廷杖貶謫;後來軍功無數,但只得了空頭賞;老來乞歸,死在半路,一身功名極盛,卻沒過幾天好日子。可是他的遺言是“此心光明,亦複何言。”我們不是他,沒法瞭解他內心是什麼感受。但他如此心安理得,就是好了。

對理想主義者,亦複如此。當他們開始走那條路時,就不要用肥皂劇式的眼光去評斷他們了。人這輩子富貴容易,心安理得最難。最後一個例子。鄧稼先先生一生盡瘁國事,弄出了原子彈,自己遇了輻射,要死了。但當時他就是一副大業已成、死而無憾的樣子。對旁人來說,自然覺得鄧先生這輩子太不值了。但人家自己覺得行,就行了。“此心光明,亦複何言。”

成為一個理想主義者很難,也許我們不會為他喝彩,但至少還是應抱以敬意。

真是各有說法。

以前總結過:蘇軾在黃州窮得要死,自己很得意發明了省錢法,就是把錢都吊在房梁上,讓自己拿起來不方便。最後還是免不了“送別無酒亦無錢,勸爾一杯菩薩泉”。他去海南,米都吃不到,只好想法子幻想房東會給他吃雞。最後被赦免回來了,半路死了。

海明威在巴黎時買不起書,租書;租一房子,洗澡的地方都沒,就桌椅床這些傢俱。吃不起飯,自己跑咖啡館裡喝咖啡,還總結出“我餓了之後看塞尚的畫特別有感覺”。成名後始終因為失眠和戰爭創傷而痛苦,年過六十自殺了。

杜甫苦了一輩子,晚年終於得蒙萊陽縣令飽食牛肉,結果漲死了。

巴爾扎克這輩子的迴圈就是:欠債——跟出版商談合同拿筆錢——喝咖啡,寫——寫完,背信棄義交給另一個出版商——拿錢,買好多俗得要死的玩意裝修,把妹——欠債,迴圈。咖啡喝死的。

本雅明統計說,波德賴爾這一輩子的稿費收入總共是三萬五千法郎。倫勃朗後半輩子賣不出什麼畫,只好無聊畫自己。死後身無遺產。

這些人,按世俗意義來說,都沒有“好下場”。當然他們留下了千秋萬歲名,但身後事畢竟寂寞得很。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蘇軾自己在海南時窮得要死,但樂何如之。他們自己樂意著呢。王陽明曾因為得罪宦官,被廷杖貶謫;後來軍功無數,但只得了空頭賞;老來乞歸,死在半路,一身功名極盛,卻沒過幾天好日子。可是他的遺言是“此心光明,亦複何言。”我們不是他,沒法瞭解他內心是什麼感受。但他如此心安理得,就是好了。

對理想主義者,亦複如此。當他們開始走那條路時,就不要用肥皂劇式的眼光去評斷他們了。人這輩子富貴容易,心安理得最難。最後一個例子。鄧稼先先生一生盡瘁國事,弄出了原子彈,自己遇了輻射,要死了。但當時他就是一副大業已成、死而無憾的樣子。對旁人來說,自然覺得鄧先生這輩子太不值了。但人家自己覺得行,就行了。“此心光明,亦複何言。”

成為一個理想主義者很難,也許我們不會為他喝彩,但至少還是應抱以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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