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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和芝麻餅小販的友情

胡適是個惜才之人,曾有人這樣說:“天下文章,莫大胡適;一時賢士,皆出其門。”

1959年10月23日,胡適收到了一封陌生人寄來的信。那時胡適任“中央研究院”院長。寫信人是背著鉛皮桶在臺北街頭賣芝麻餅的小販,

名叫袁瓞,江蘇清江人。曾經在上海一所中學念到了高中二年級。流落臺北後,屢屢遭遇坎坷,後來只得靠賣麻餅為生。

袁瓞在信中對胡適說,自己在做餅賣餅之餘,喜歡研究英美政治制度,現遇到幾個自己想不通的問題,特向大學者胡適院長求教:“英國為君主制,

美國為民主制,實質上是否相同?在組織上,英國內閣制與美國總統制,是否以英國的較好?”胡適讀信後,非常高興。兩天后,他給袁瓞寫了回信,信中有這樣一些話:我細細讀了你的信,我們這個社會裡,有一個賣餅的,每天背著鉛皮桶在街上叫賣芝麻餅,風雨無阻,但他還肯忙裡偷閒,關心國家的大計,關心英美的政治制度,盼望國家能走上長治久安之路——單只這一件奇事,
已夠使我樂觀,使我高興了。如有我可以幫你小忙的事,如贈送你找不著的書之類,我一定很願意做。

胡適在信中邀請袁瓞到“中央研究院”去做客。接到胡適的信不久,這位名副其實的布衣,登了位於臺北南港“中央研究院”的大雅之堂。胡適用接他固有的熱情,接待了袁瓞。

胡適拉著袁瓞的手說:“你這麼年輕,出乎我的意料。從你的來信中,估計你有40歲以上啊!”袁瓞激動地打開帶來的手巾包,拿出幾個黃燦燦的芝麻餅,雙手捧到胡適面前,說:“先生,拜見您我無以為敬,這是我親手給您做的。”胡適接過芝麻餅,看也不看就吃。他咬得支咯支咯地響,待咽下一口後,連聲稱讚:“香脆可口,可三月不知肉味。

好吃好吃!哈哈!”袁瓞也跟著笑了。一老一少,親熱地交談起來。從此,袁瓞常到“適之先生”的辦公室去看他,一談就是一兩個小時,每次捎去幾個芝麻餅。胡適每次回贈他幾本書,還在每一本上都親筆簽名。

有一次,胡適和袁瓞在一起談起了童年生活。胡適“老夫聊發少年狂”,也講起了難忘的故鄉績溪,講起他兒時如何偷偷下水游泳,如何學潛水憋氣。講後來到美國留學,就是憑此功底,

常去游泳,直到有一次鼻孔長了一個瘤,到水中呼吸受到影響,才暫休一段時間。

袁瓞聽到這裡,淒淒地告訴胡適:他的鼻孔裡也長了一個小瘤,影響呼吸。胡適忙問疼不疼。袁瓞說不疼,但是有人說不疼的瘤子最危險,有可能是“鼻癌”!胡適一驚,問他為什麼不去就醫。他說:“像我這樣的人,活著不贏,死了不輸。除了您,我就是死了,誰也不會留戀。”胡適百感交集。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無柴燒。好日子在後頭哩!你趕快去檢查,我聽說台大醫院新到了一批鈷六十,作放射用,可治癌症。你去確診,去治療,一切費用都由我承擔。”不容袁瓞拒絕,胡適連忙給台大醫院的院長高天成寫了一封信,交給袁瓞,他在信中說:“這是我的朋友袁瓞,一切治療費用由我負擔。”袁瓞含淚拿著胡適的信,這才去台大醫院作細緻地確診。有幸的是,他虛驚一場,他患的並非癌症!

也就是那幾天,胡適的心臟病復發,也住進台大醫院。他的朋友、曾擔任過清華大學校長的梅貽琦也在鄰室住院。一天,梅夫人拿了一個芝麻餅送給胡適吃。胡適拿著餅,驚訝地問道:“這是我的朋友袁瓞的傑作,你們怎麼認識他的?”梅貽琦幽了胡適一默:“臺北那麼多賣芝麻餅的,都是你的朋友呀?”

他說:“像我這樣的人,活著不贏,死了不輸。除了您,我就是死了,誰也不會留戀。”胡適百感交集。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無柴燒。好日子在後頭哩!你趕快去檢查,我聽說台大醫院新到了一批鈷六十,作放射用,可治癌症。你去確診,去治療,一切費用都由我承擔。”不容袁瓞拒絕,胡適連忙給台大醫院的院長高天成寫了一封信,交給袁瓞,他在信中說:“這是我的朋友袁瓞,一切治療費用由我負擔。”袁瓞含淚拿著胡適的信,這才去台大醫院作細緻地確診。有幸的是,他虛驚一場,他患的並非癌症!

也就是那幾天,胡適的心臟病復發,也住進台大醫院。他的朋友、曾擔任過清華大學校長的梅貽琦也在鄰室住院。一天,梅夫人拿了一個芝麻餅送給胡適吃。胡適拿著餅,驚訝地問道:“這是我的朋友袁瓞的傑作,你們怎麼認識他的?”梅貽琦幽了胡適一默:“臺北那麼多賣芝麻餅的,都是你的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