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家鄉的風情系列散文:(13)永濟墟

上篇既然寫到石浣塘,那麼就不得不說說永濟墟了,

家鄉人對永濟墟懷有種不可名狀的複雜情感。

今天眼中的永濟墟樓房林立,街巷相通,商賈雲集,市貿繁榮,早已沒了老永濟墟的原始風貌與古樸韻味。或許只能從殘垣斷壁,碎磚爛瓦中尋覓些許昔日的影子,才能喚醒那久存的記憶,既滄桑厚重,又風情濃郁。

永濟墟對別的壪來講,永濟墟是全永濟人的,可對家鄉人來講,永濟墟就是泮塘邊的!這種感覺是深潛於腦中的,

是來自心靈深處的。不是蠻橫不是自以為是,就是這麼自然這麼強烈。家鄉人從沒懷疑過這種認識的正確性或者說真實性,自家的東西誰會無端地懷疑呢?別的灣聽了甚至會覺得話說大了,可泮塘邊人一點也不覺得過分!

永濟墟分上街與下街,上街人數不及下街多,

卻姓氏眾多,蔣姓人略微多些,而下街則以蔣姓為主,準確地說,下街起先只有蔣姓,只是後來又遷入了其它姓,如曾姓、伍姓等,這近三百蔣姓人都是由一個祖先繁洐的,它就是來自泮塘邊的禮告先生,這在《蔣氏宗譜》是有明確記載的,相應泮塘邊部分土地也分到了永濟下街,如田地池塘等。先有下街再有上街,下街地形平坦些,上街多是坡地,後遷入的都擠在上街,
之後才慢慢形成墟場。在北面緊挨著永濟墟的張家背也是泮塘邊人開派的,與泮塘邊南北圍住了永濟墟。因此說永濟墟是泮塘邊的毫不為過,是有事實依據的。屈指算來,禮告先生開派下街也就這麼六七代,充其量不足兩百年,永濟墟開墟趕場歷史自然更短。由此大家心裡便覺得倍親,街上的蔣氏後人也言語間必稱“壪裡壪裡”的,是自然而然的流露,是從心底認為自己也是泮塘邊的一員。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家鄉人對永濟墟感覺特親切特有感情了,或許,別壪的人未必能如此深切地體會這種感受。

永濟墟在歷史發展與變遷中,自始至終都有泮塘邊人的身影存在。以往無從查考的歷史自不敢妄言,但存在我腦中的就不少。

永濟墟又叫永濟庵,這座叫永濟庵的寺廟幾乎就是泮塘邊的,歷屆主持都是泮塘邊的,最後一位住持便是泮塘邊的厚坤和尚,面慈言善,為永濟有名的高僧。庵址聽說就在老計生辦一帶,解放後被拆除,歷史上卻香火鼎盛。還有原永濟鄉老禮堂(劇場),修建的紅磚都是來自泮塘邊,曾經紅遍大江南北的《少林寺》、《武林志》等影片在禮場“首映”後,下鄉放映的第一站必是泮塘邊,幾乎成了雷打不動的規矩,曾引起多少人的羡慕。
永濟各單位都少不了泮塘邊人參與,如原農機站站長有佳先生,老信用社傳仕先生,原食品站站長有華先生,衛生院原院長傳衛先生,農電站原站長嚴生先生,原農技站站長維清先生,水管站站長忠躍先生,原糧庫負責人傳國先生,原工商負責人傳忠先生,計生辦原工作人員小玉、春蘭女士,以及今天的鎮幹部永華先生,永盛居委會支書周文先生,巿場負責人周武先生,自來水負責人忠武先生,郵電所工作的傳安先生等等,他們為永濟墟的建設默默奉獻的同時,時曠日久,便對永濟墟產生了別的壪無法企及的影響力與控制力,加上在永濟墟做生意的泮塘邊人更多,其聲望自然日隆,難怪常聽到別壪的人說,“永濟庵就是泮塘邊的!壪又大又離街上近還齊心!”可是儘管泮塘邊佔有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泮塘邊卻在永濟墟歷次改造中並沒得到相應的利益,甚至連村裡馬路養護的磚渣都是花錢從街上買的!而同樣的大壪比如黃土嶺馬渡橋等村都陸續爭到了不少利益。壪裡人每每提起,無不埋怨不止,心有不甘。其中的緣由絕不是三言兩語所能道清,也絕不是用本分老實,遵紀守法所能解釋的,裡面的關係只能各自揣量了。

老永濟墟挺簡單,就一條兩三百米的老街,南北走向,依地勢從低到高,南起石浣塘,北到原永濟鄉政府。兩邊商鋪均為兩層建築,青磚碧瓦,屋簷由梁檁伸出搭成避雨的過道。臨街正堂均設計成商鋪,擺放商品,後進或屯貨或住宿,進深幽長,光線昏暗,多設有天井,嵌有朋瓦,用以取光,給人種清幽寂寥之感。三四米長路街道顯得狹窄,鋪著濕潤的青石板,滿是青苔,高高的馬頭牆讓人遐思,浮想連翩。我印象中有通先生老婆開的夥鋪,有亮先生的雜貨鋪,有元先生的肉鋪,有章先生的鐵匠鋪,傳松先生的花圈鋪,有成先生的紙馬鋪,都是蔣氏鋪子。以及昭大先生的理髮部,以俊先生的成藥鋪,還有叫不出名的草藥鋪、糕點鋪、粉鋪,無不熱鬧非凡,談笑風生,賓主甚歡。尤其老信用社那間大飲食鋪,尤讓我回味,大木桌高木凳,師傅們忙碌不停,八分錢就有一大大碗公粉,讓你管夠,且湯稠味鮮,若加上兩隻熱氣騰騰做大包子,絕對是難得的享受。這一切我是很熟悉的,許多場景歷歷在目。小時常幫父親跑到老街上買煙,那種一角三的豐收煙,二角二的火炬煙買得最多,尤其信用社那賣書的櫃檯,裡面的連環畫讓我不肯離去,早晚央著父親給買一本,而父親多半是很樂意的,記得小時我有兩三百本連環畫,就是那時積攢的。永濟老街浸透了生活中太多的感情與記憶,讓人回味無窮。加之街上那幾口不大的水塘,以及或高大或新芽初展的綠柳,給老街蒙上了飄緲恬靜之感,猶如一副染上濃濃的清明上河圖風韻的水墨畫,那樣安祥俊逸。

家鄉與永濟墟是緊密相連密不可分的,永濟下街泮塘邊後人對家鄉也是恭敬有加,心生嚮往的。記得七八十年代過年時,每年大年初一,下街的蔣姓後人都會敲鑼打鼓來壪裡朝祖,壪裡也同樣組織樂器出壪迎接,互賀吉祥,並熱情招待,笑語暄暄,兄弟情誼彌滿整個大廳屋,其樂融融,倍覺溫暖。有次壪裡“升大燈”,場面浩大,不但永濟下街參與了,連張家背,木老山這兩個泮塘邊開派的村也應邀來了,這是我印象中聲勢最大的一次。永濟下街家斌先生演的孫悟空,惟妙惟肖,與演白骨精的傳文先生配合得相當默契,且幽默之極,引得村裡人大笑不已。那年真是滾出了泮塘邊的威風與精神,那種團結與融洽註定成為歷史。

打我記事起,每年元宵節,家鄉都會升“竄屋燈”舞龍燈,這也是家鄉兩百來年對永濟墟絕對“控制”的標誌性事件。天還未黑,就從壪裡出發,鑼鼓齊鳴,紅旗飄展,龍燈蛇行,沿著三十擔那條專用“龍道”向永濟墟進發,逆水而上。最先到達的是張家背村,人們早已準備等候,放炮迎接,遞煙端酒,滿面笑容。竄完張家背就是永濟墟街上了,由於街上年年發展變化,傳統路線往往一變再變,進鎮政府出衛生院,穿商鋪過民宅,游馬路行小巷。夜光中,鞭炮禮炮聲震耳欲聾,樂器聲歡笑聲充斥其間,此時的永濟墟成了不夜街,到處是歡歌笑語。待折騰三四個小時,竄完整個街上,差不多十一、二點鐘了,在出街時,下街的人都會站在出街的那平坦的禾頭上相送,再一次鳴炮,夜空登時豔麗無比,光彩奪目。

往往一夜竄屋收到的紅包大致可抵滾燈的開支,由是街上有了不是蔣姓人說出的閒話,說泮塘邊年年升竄屋燈還不是為了這些紅包?他們哪知道這幾百年的傳統已刻入家鄉人的骨髓,如此勞民傷財,還不是情深意篤,同榮共辱的情懷,一種文化傳承?從而彰示一種價值一種存在!說句外人無法理解的話,永濟墟對泮塘邊猶如臺灣對大陸的感情,神聖不可侵犯。要不當年黃土嶺、馬渡橋甚至家門楓陂塘等壪在正月十五龍燈竄永濟墟時,壪裡都會組織人武裝阻攔,除了他們的本姓外,不許放炮迎接更不准竄別姓的房屋。弄得劍拔駑張,好不緊張。惹得無人不說泮塘邊多事霸道,真把永濟墟當成泮塘邊的私有地了,可是他們哪知家鄉這種骨子裡的感情?自家的東西豈容他人染指?而要維護這種尊嚴,家鄉人弄得心力交瘁,到處樹敵,沒有出現流血的械鬥己是大幸。

村裡的努力,終究沒有延續幾百年的傳統,還是無奈地“失去”了永濟墟,由於當幹部的私心,明裡縱容背後支持,永濟街上自己辦起了龍燈,再也不需要家鄉的龍燈去竄了,這預示著永濟墟再也不需要泮塘邊的庇護了,這對家鄉人無疑是種難以接受的傷害,並誰都不願揭開的傷痛,好象大陸讓臺灣獨立似的難受,個個成了千古罪人!

當年,本來村裡是準備阻止的,可幹部不允許,怕出現械鬥。後來談判結果,只要家鄉升竄尾燈,街上就不升,以泮塘邊為先,並且街上升燈得先到泮塘邊朝祖,還幾百年的人情。蔣姓人對此倒是滿口答應,其他姓人會同意嗎?這所謂的協議是不是滿含酸楚呢?

自那以後,泮塘邊已多年沒升龍燈了,因為沒有了永濟墟,好象缺少了那種特別的味道與歡樂,也沒有那種激情與自豪了。我常想,今天的永濟墟已大了好多倍,外鄉人也太多,家鄉有必要再像當年那樣“維持現狀”嗎?即使想維持又有那種能力嗎?這與提倡構建和諧社會也有點相背。雖然放棄了這種傳統與權益,對壪裡又何嘗不是種解脫呢?可心中又生出不安,如果大陸被逼放棄臺灣,是不是也會找理由開脫而自我安慰呢?

或許幾十年後,壪裡這輩人逝去,這種難言的屈辱感才會慢慢消失,成為後人們口中的傳說。

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三日

幾乎成了雷打不動的規矩,曾引起多少人的羡慕。
永濟各單位都少不了泮塘邊人參與,如原農機站站長有佳先生,老信用社傳仕先生,原食品站站長有華先生,衛生院原院長傳衛先生,農電站原站長嚴生先生,原農技站站長維清先生,水管站站長忠躍先生,原糧庫負責人傳國先生,原工商負責人傳忠先生,計生辦原工作人員小玉、春蘭女士,以及今天的鎮幹部永華先生,永盛居委會支書周文先生,巿場負責人周武先生,自來水負責人忠武先生,郵電所工作的傳安先生等等,他們為永濟墟的建設默默奉獻的同時,時曠日久,便對永濟墟產生了別的壪無法企及的影響力與控制力,加上在永濟墟做生意的泮塘邊人更多,其聲望自然日隆,難怪常聽到別壪的人說,“永濟庵就是泮塘邊的!壪又大又離街上近還齊心!”可是儘管泮塘邊佔有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泮塘邊卻在永濟墟歷次改造中並沒得到相應的利益,甚至連村裡馬路養護的磚渣都是花錢從街上買的!而同樣的大壪比如黃土嶺馬渡橋等村都陸續爭到了不少利益。壪裡人每每提起,無不埋怨不止,心有不甘。其中的緣由絕不是三言兩語所能道清,也絕不是用本分老實,遵紀守法所能解釋的,裡面的關係只能各自揣量了。

老永濟墟挺簡單,就一條兩三百米的老街,南北走向,依地勢從低到高,南起石浣塘,北到原永濟鄉政府。兩邊商鋪均為兩層建築,青磚碧瓦,屋簷由梁檁伸出搭成避雨的過道。臨街正堂均設計成商鋪,擺放商品,後進或屯貨或住宿,進深幽長,光線昏暗,多設有天井,嵌有朋瓦,用以取光,給人種清幽寂寥之感。三四米長路街道顯得狹窄,鋪著濕潤的青石板,滿是青苔,高高的馬頭牆讓人遐思,浮想連翩。我印象中有通先生老婆開的夥鋪,有亮先生的雜貨鋪,有元先生的肉鋪,有章先生的鐵匠鋪,傳松先生的花圈鋪,有成先生的紙馬鋪,都是蔣氏鋪子。以及昭大先生的理髮部,以俊先生的成藥鋪,還有叫不出名的草藥鋪、糕點鋪、粉鋪,無不熱鬧非凡,談笑風生,賓主甚歡。尤其老信用社那間大飲食鋪,尤讓我回味,大木桌高木凳,師傅們忙碌不停,八分錢就有一大大碗公粉,讓你管夠,且湯稠味鮮,若加上兩隻熱氣騰騰做大包子,絕對是難得的享受。這一切我是很熟悉的,許多場景歷歷在目。小時常幫父親跑到老街上買煙,那種一角三的豐收煙,二角二的火炬煙買得最多,尤其信用社那賣書的櫃檯,裡面的連環畫讓我不肯離去,早晚央著父親給買一本,而父親多半是很樂意的,記得小時我有兩三百本連環畫,就是那時積攢的。永濟老街浸透了生活中太多的感情與記憶,讓人回味無窮。加之街上那幾口不大的水塘,以及或高大或新芽初展的綠柳,給老街蒙上了飄緲恬靜之感,猶如一副染上濃濃的清明上河圖風韻的水墨畫,那樣安祥俊逸。

家鄉與永濟墟是緊密相連密不可分的,永濟下街泮塘邊後人對家鄉也是恭敬有加,心生嚮往的。記得七八十年代過年時,每年大年初一,下街的蔣姓後人都會敲鑼打鼓來壪裡朝祖,壪裡也同樣組織樂器出壪迎接,互賀吉祥,並熱情招待,笑語暄暄,兄弟情誼彌滿整個大廳屋,其樂融融,倍覺溫暖。有次壪裡“升大燈”,場面浩大,不但永濟下街參與了,連張家背,木老山這兩個泮塘邊開派的村也應邀來了,這是我印象中聲勢最大的一次。永濟下街家斌先生演的孫悟空,惟妙惟肖,與演白骨精的傳文先生配合得相當默契,且幽默之極,引得村裡人大笑不已。那年真是滾出了泮塘邊的威風與精神,那種團結與融洽註定成為歷史。

打我記事起,每年元宵節,家鄉都會升“竄屋燈”舞龍燈,這也是家鄉兩百來年對永濟墟絕對“控制”的標誌性事件。天還未黑,就從壪裡出發,鑼鼓齊鳴,紅旗飄展,龍燈蛇行,沿著三十擔那條專用“龍道”向永濟墟進發,逆水而上。最先到達的是張家背村,人們早已準備等候,放炮迎接,遞煙端酒,滿面笑容。竄完張家背就是永濟墟街上了,由於街上年年發展變化,傳統路線往往一變再變,進鎮政府出衛生院,穿商鋪過民宅,游馬路行小巷。夜光中,鞭炮禮炮聲震耳欲聾,樂器聲歡笑聲充斥其間,此時的永濟墟成了不夜街,到處是歡歌笑語。待折騰三四個小時,竄完整個街上,差不多十一、二點鐘了,在出街時,下街的人都會站在出街的那平坦的禾頭上相送,再一次鳴炮,夜空登時豔麗無比,光彩奪目。

往往一夜竄屋收到的紅包大致可抵滾燈的開支,由是街上有了不是蔣姓人說出的閒話,說泮塘邊年年升竄屋燈還不是為了這些紅包?他們哪知道這幾百年的傳統已刻入家鄉人的骨髓,如此勞民傷財,還不是情深意篤,同榮共辱的情懷,一種文化傳承?從而彰示一種價值一種存在!說句外人無法理解的話,永濟墟對泮塘邊猶如臺灣對大陸的感情,神聖不可侵犯。要不當年黃土嶺、馬渡橋甚至家門楓陂塘等壪在正月十五龍燈竄永濟墟時,壪裡都會組織人武裝阻攔,除了他們的本姓外,不許放炮迎接更不准竄別姓的房屋。弄得劍拔駑張,好不緊張。惹得無人不說泮塘邊多事霸道,真把永濟墟當成泮塘邊的私有地了,可是他們哪知家鄉這種骨子裡的感情?自家的東西豈容他人染指?而要維護這種尊嚴,家鄉人弄得心力交瘁,到處樹敵,沒有出現流血的械鬥己是大幸。

村裡的努力,終究沒有延續幾百年的傳統,還是無奈地“失去”了永濟墟,由於當幹部的私心,明裡縱容背後支持,永濟街上自己辦起了龍燈,再也不需要家鄉的龍燈去竄了,這預示著永濟墟再也不需要泮塘邊的庇護了,這對家鄉人無疑是種難以接受的傷害,並誰都不願揭開的傷痛,好象大陸讓臺灣獨立似的難受,個個成了千古罪人!

當年,本來村裡是準備阻止的,可幹部不允許,怕出現械鬥。後來談判結果,只要家鄉升竄尾燈,街上就不升,以泮塘邊為先,並且街上升燈得先到泮塘邊朝祖,還幾百年的人情。蔣姓人對此倒是滿口答應,其他姓人會同意嗎?這所謂的協議是不是滿含酸楚呢?

自那以後,泮塘邊已多年沒升龍燈了,因為沒有了永濟墟,好象缺少了那種特別的味道與歡樂,也沒有那種激情與自豪了。我常想,今天的永濟墟已大了好多倍,外鄉人也太多,家鄉有必要再像當年那樣“維持現狀”嗎?即使想維持又有那種能力嗎?這與提倡構建和諧社會也有點相背。雖然放棄了這種傳統與權益,對壪裡又何嘗不是種解脫呢?可心中又生出不安,如果大陸被逼放棄臺灣,是不是也會找理由開脫而自我安慰呢?

或許幾十年後,壪裡這輩人逝去,這種難言的屈辱感才會慢慢消失,成為後人們口中的傳說。

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