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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很高興有機會替湯顯祖、曹雪芹做一些事

文學紀錄系列影片 “他們在島嶼寫作”從2011年推出以來已進入第二季, 臺灣作家白先勇篇《白先勇:姹紫嫣紅開遍》也已完成並在臺灣做了多場放映。 今年, 白先勇將迎來80歲生日。 3月12日下午, 《白先勇:姹紫嫣紅開遍》在北京電影學院播放, 白先勇和餘秋雨還在現場做了一場對談。

《電影海報》

“他們在島嶼寫作”的製作團隊臺灣目宿媒體歷經三年拍攝製作完成了這部傳記片。 紀錄片以白先勇三年間的行跡為主線, 穿插了由他不同的作品改編成的電影、電視劇的畫面, 間或在黑幕中以白字打出白先勇在不同的文學作品中的選段。 白先勇的背影搖搖晃晃, 他細細地說起他的經歷、父親白崇禧一生的戎馬生涯, 以及他回到故鄉桂林, 吃起那一碗久違的米粉, 現場觀眾跟著潸然淚下。

《白先勇:姹紫嫣紅開遍》中有一幕:1963年1月份, 在臺灣松山機場, 白崇禧送兒子白先勇出國。

白先勇回頭看這位戎馬一生的將軍, 開始逐漸地理解父親。

余秋雨認為白先勇出國時跟父親的那次告別, 像是完成了某種交接:是上一代不得不騎在馬背上和下一代要搞藝術的這個交接。

2012年5月, 由白先勇編撰的《白崇禧將軍身影集》在大陸出版, 全書分《父親與民國》與《臺灣歲月》兩部分, 收錄500余張珍貴照片, 記錄從1927年至1949年白崇禧前半生的軍政活動, 以及1949年後在臺灣十七年的暮年活動。

活動現場, 白先勇在觀眾席中。

除了在小說中的實踐, 白先勇這些年著重在昆曲領域推廣著自己的藝術實踐。

“我在推廣昆曲時, 其實是拿昆曲做一個實驗, 像昆曲這麼一個古老的劇種, 如何把它近600年的歷史搬到現在的舞臺上, 讓它重放光芒。 如果這個推廣成功了, 即把現代跟古典連接起來的話, 那麼我們幾千年的各種文化也許都有推廣與復蘇的可能性。 ”白先勇說, “所以我在做《青春版牡丹亭》的時候, 我就在想, 21世紀我們的審美觀都不一樣了, 如何給它一些新的元素, 把它重新改裝成一個21世紀的藝術品,

但是又牽動了我們幾百年的昆曲那套美學。 ”

白先勇在改編《青春版牡丹亭》的時候, 將原來的55折刪成了29折, 並將舞臺做得恢弘漂亮, 演員的服裝繁縟靚麗, 配以聲勢浩大的背景音樂, 甚至是起用非常年輕的演員來挑大樑演主角。

《白先勇:姹紫嫣紅開遍》截屏圖。 紀錄片中放置了很多白先勇作品的選段。

白先勇回憶了創作的歷程:“我們的原則是只刪不改, 湯顯祖寫的那些曲牌的詞太美了, 所以我們是沒有改動的。 但是我們把它那個場次給調動了。 先是《遊園驚夢》, 夢中情人先出來, 真實人物再出來,這個地方的前後調動是很厲害的。”白先勇說,“我們分成三天的戲:第一天的主題叫做夢中情,最重要的一折是夢中情人相會;第二天的是人鬼情,杜麗娘死了,變成鬼魂以後再回來跟她的戀人柳夢梅相會;第三天的是人間情,就是杜麗娘還魂了以後,跟柳夢梅最後成婚,大團圓。”

“我們改編的時候,召集了很多位湯顯祖研究的專家一起討論。專家在一起有一點麻煩,他懂的太多了,你一講他們就用哪一頁、哪一折來駁你。我們還好有一個共識,就是先定主題,比如它講的是情,我們就圍繞著這個主題來下工夫,我們先挑抒情的片段留下來,有一些不抒情的,我們就儘量把它刪去。”白先勇說,“傳奇的形態結構是非常寬鬆的,它有很多枝節的東西,我們在編的時候,有點像電影剪輯。”

“反反復複大概五個多月,開了N次會,完了以後還不做准,只是案頭,就是文學本。案頭看起來好像那個片斷很美,唱的時候太長,太拖拉也不行。汪世瑜和張繼青他們兩個試唱說不行,就退回來,我們又開會,所以來來去去好幾個月,才把它磨成了。編劇是這個劇的靈魂,編劇編不好,那個劇演不好的。”白先勇說。

“我最近在臺灣大學教了一年半的《紅樓夢》,我把我的那些講義統統出版了。我想到了21世紀的時候,可能我們對《紅樓夢》又有一些新的看法。而且這個《細說紅樓夢》完全可以給我們一些文藝復興式的靈感。我的一生有兩本書對我的影響最大,一本是《牡丹亭》,一本是《紅樓夢》,我也很高興有機會替湯顯祖、替曹雪芹做一些事情,我希望這兩本書可以成為我們將來的文藝復興的兩根台柱。”白先勇說。

余秋雨認為,白先勇所做的事情可以用三句話來概括:第一是要有一個古典的範本,即有一個先在的古典文化的基礎;第二是要用現代觀點、現代思維面對古典,給古典以現代生命;第三是堅守感性藝術來推動社會往前走,即強調藝術家、藝術作品先於藝術理念的主導地位。

白先勇和余秋雨對談

余秋雨談起白先勇的短篇《遊園驚夢》:“《遊園驚夢》寫出了歷史的興亡感,但是他寫這個興亡感,不是直接去寫和興亡直接有關的政治人物,他寫了一些從我們角度看起來很不重要的人物,就是政治人物們的姨太太。”

“白先勇小說中幾個重要段落當中的文筆完全是《紅樓夢》的,非常細膩地表現出那種場景的文學美感,呈現了一些細節的顫動力,這是很《紅樓夢》的。但是他不全是《紅樓夢》,它也有西方現代藝術的意識流,就是意識流和《紅樓夢》緊緊地融合在一起,即以純粹的中國傳統古典闡釋和非常嫺熟的西方現代風格在寫一個歷史變遷中的滄桑感,這三種概念連在一起,我覺得這是很了不起的。”

真實人物再出來,這個地方的前後調動是很厲害的。”白先勇說,“我們分成三天的戲:第一天的主題叫做夢中情,最重要的一折是夢中情人相會;第二天的是人鬼情,杜麗娘死了,變成鬼魂以後再回來跟她的戀人柳夢梅相會;第三天的是人間情,就是杜麗娘還魂了以後,跟柳夢梅最後成婚,大團圓。”

“我們改編的時候,召集了很多位湯顯祖研究的專家一起討論。專家在一起有一點麻煩,他懂的太多了,你一講他們就用哪一頁、哪一折來駁你。我們還好有一個共識,就是先定主題,比如它講的是情,我們就圍繞著這個主題來下工夫,我們先挑抒情的片段留下來,有一些不抒情的,我們就儘量把它刪去。”白先勇說,“傳奇的形態結構是非常寬鬆的,它有很多枝節的東西,我們在編的時候,有點像電影剪輯。”

“反反復複大概五個多月,開了N次會,完了以後還不做准,只是案頭,就是文學本。案頭看起來好像那個片斷很美,唱的時候太長,太拖拉也不行。汪世瑜和張繼青他們兩個試唱說不行,就退回來,我們又開會,所以來來去去好幾個月,才把它磨成了。編劇是這個劇的靈魂,編劇編不好,那個劇演不好的。”白先勇說。

“我最近在臺灣大學教了一年半的《紅樓夢》,我把我的那些講義統統出版了。我想到了21世紀的時候,可能我們對《紅樓夢》又有一些新的看法。而且這個《細說紅樓夢》完全可以給我們一些文藝復興式的靈感。我的一生有兩本書對我的影響最大,一本是《牡丹亭》,一本是《紅樓夢》,我也很高興有機會替湯顯祖、替曹雪芹做一些事情,我希望這兩本書可以成為我們將來的文藝復興的兩根台柱。”白先勇說。

余秋雨認為,白先勇所做的事情可以用三句話來概括:第一是要有一個古典的範本,即有一個先在的古典文化的基礎;第二是要用現代觀點、現代思維面對古典,給古典以現代生命;第三是堅守感性藝術來推動社會往前走,即強調藝術家、藝術作品先於藝術理念的主導地位。

白先勇和余秋雨對談

余秋雨談起白先勇的短篇《遊園驚夢》:“《遊園驚夢》寫出了歷史的興亡感,但是他寫這個興亡感,不是直接去寫和興亡直接有關的政治人物,他寫了一些從我們角度看起來很不重要的人物,就是政治人物們的姨太太。”

“白先勇小說中幾個重要段落當中的文筆完全是《紅樓夢》的,非常細膩地表現出那種場景的文學美感,呈現了一些細節的顫動力,這是很《紅樓夢》的。但是他不全是《紅樓夢》,它也有西方現代藝術的意識流,就是意識流和《紅樓夢》緊緊地融合在一起,即以純粹的中國傳統古典闡釋和非常嫺熟的西方現代風格在寫一個歷史變遷中的滄桑感,這三種概念連在一起,我覺得這是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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