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臺股瘋，消費升級還是投資泡沫？

吳平

1月15日，貴州茅臺（600519）股價創下紀錄，最高沖至每股797元，市值一度突破萬億元大關，成為A股第一個市值突破萬億的消費股。

提起茅臺，自然會想到但斌。 2007年牛市中，但斌以中國巴菲特自居，還寫了本書，取名《時間的玫瑰》，貴州茅臺是他最推崇的股票。 2013年前後，貴州茅臺連續下跌。聽說投資圈的聚會中，但斌經常組織大家喝茅臺，並依然堅定地推薦茅臺，但茅臺股價的下跌時間持續了2年，但斌即便再推薦，也不得不面對淨值回撤和客戶壓力。

股市裡的故事是最具戲劇性的， 2015年，茅臺股價翻了一倍， 2016年幾乎又翻了一倍，

可但斌旗下的基金產品在2016年的收益幾乎全軍覆沒，甚至有虧損20%的，但斌解釋說是海外投資失利。基金經理的故事看多了就會知道，神乎其技的賺錢能力幾乎是奇跡，更多的是失誤。比如2017年的明星基金經理林鵬，號稱中國價值投資的新實踐者， 2016年買入貴州茅臺， 2017年初賣掉，到2017年三季度，再次買了回來。

茅臺的股價與市場一致追漲的聲音，開始引發擔憂。新華網在1月16日刊發評論，指出應理性看待茅臺股價，當晚，茅臺立即發聲明表態，稱公司過高的目標股價及估值均不代表公司態度，希望投資者和消費者理性看待。

有觀點認為，消費升級是推動茅臺股價上漲的主要因素之一。麥肯錫發佈的《中產階級重塑中國消費市場》報告顯示，

中國上層中產人群占比將從 2012年的14%提高到2022年的54%，人群占比將從3%提高到9%，白酒有望充分受益中產階級的消費升級紅利。 2017年，掌門人袁仁國也曾在臨時股東大會上對茅臺供求作過分析：2012年後，茅臺轉型，從之前的公務消費占比30%左右降到0.01%，主流消費群體也轉化為全國中產階級；同時，每一瓶茅臺酒從生產到出場都要經過5年時間，導致出廠量有限，茅臺酒年出廠量在5000多萬瓶，而全國中產階級有3.5億人。

“公司確實優秀”“茅臺酒收藏有價值，越來越稀缺”“有錢就買茅臺酒囤著，抵禦通脹”，每當股價上漲，市場上的各種邏輯都愈發充滿磁力，以至於市場人士給茅臺冠了一個頗具意味的名字：茅特幣，顯示茅臺兼具商品和金融的雙重屬性。

寫到這裡，突然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約400年前，在歐亞大陸另一邊的荷蘭，人們相信鬱金香熱將永遠持續下去，世界各地的有錢人都要囤積鬱金香，無論給什麼樣的價格都會有人付帳，經濟學家稱之為人類經濟史上的第一個泡沫。最後的結局是，暴跌之後的鬱金香，價格還比不上一顆洋蔥。

新華網的文章強調， “能夠堅持16年之久的‘慢牛’，在A股市場上可謂稀世珍寶。揠苗助長的結果，必然導致不可承受之痛。短視的投機行為將對價值投資形成巨大傷害，茅臺需要長期陪伴，才能給出最好的回報”。但願貴州茅臺有足夠的積澱，應當且有能力成為“慢牛”的踐行者和示範者。

（作者系時代週報特約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