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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輕”的東西太多了,需要“重”的來給它壓壓

魯迅作品有時確實充滿虛無, 他對世界基本是悲觀的, 在《兩地書》中曾這樣說道:“你好象常在看我的作品, 但我的作品, 太黑暗了, 因為我常覺得惟‘黑暗與虛無’乃是‘實有’, 卻偏要向這些作絕望的抗戰, 所以很多著偏激的聲音。 其實這或許是年齡和經歷的關係, 也許未必一定的確的, 因為我終於不能證實:惟黑暗與虛無乃是實有。 ”

“我為自己和別人的設想是兩樣的。 所以者何, 就因為我的思想太黑暗, 但究竟是否真確, 又不得而知, 所以只能在自身實驗, 不敢邀請別人。 ”雖然“希望是個娼婦”, 但他也說“絕望之為虛妄,

正與希望相同”, 他真正的不與常人一樣的是, 他意識到了絕望的無可挽回, 但正是由於此, 他反抗絕望, 就是說在絕望裡反抗絕望。 這才是他真正的戰鬥性所在, 他的骨頭的硬的所在。 汪暉對此闡釋的最準確。

說說虛無。 哲學的根本問題中有兩個關鍵字:一個是死亡(加繆在哲理性隨筆《西西弗斯的神話》一書中開篇就使人窒息:“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 自殺。 判斷生活是否值得經歷, 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 ”)。

另一個就是虛無——導致精神衝突和危機, 既而產生解決衝突和危機的途徑。 如此循環往復。 虛無明顯帶有形上色彩, 它可不是一個貶義詞, 是認識世界的一種方法, 有方法論意義。 《野草》就是魯迅的哲學,

雖然悲觀啦, 虛無啦, 陰暗啦, 但你很難再找到第二個類似這樣具備原創性、藝術魅力、動人心懷、令人震撼的東西。

我總覺得, 對藝術來說, 悲觀樂觀不是一個衡量的尺度。 記得中學時, 老師經常讓我們寫“積極樂觀”的文章, 而我總和他對著幹, “反彈琵琶”。 樂觀, 大多是“僵屍的樂觀”。 不信, 看看窗外的事實就知道了。 而我們的時代呢, 時代“輕”的東西太多了, 需要“重”的來給它壓壓, 壓它的暴虐氣、矯情氣、浮華氣、氣氣氣……

“虛無”呢, 也謂無物之陣, 看見一切有和一切無, 在一切有和一切無之間, 通往自由之路和接近自我之途。 不排除它的方向是相反的可能。 “輕”, 是虛, 而不是虛無。

說“寫虛無”, 其實你要真正把“虛無‘完整、真實的寫出來,

那就是“實有”了。 而且是多麼令人神往的“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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